(图为左岭街道吴微观)
今天是武汉解封十天的日子,4月8日武汉解封时我就向大家表示,“我会出去把看到的告诉大家,把该问的答案找到”。左岭街是武汉东部的最偏远的一个乡镇,十年前由洪山区划给东湖高新技术开发区托管,这次为什么成为这次新冠疫情最严重的地区?
左岭划归东湖高新区托管后,16个村的房屋都拆迁了,全街近4万人住进了还建房小区左岭新城,虽然农民变市民,但是左岭人的权利意识要比武汉老市民差很多。
武汉刚封城后,全国各地为我们捐赠了不少蔬菜,左岭街是受捐最多的地区之一,可是左岭新城的绝大多数居民就没有看到菜,为了吃菜白天市民都挤到唯一的超市里买菜,晚上年纪大的人就翻院墙去菜地弄菜,这一些应该是左岭街感染肺炎人数多的原因之一二。
左岭居民在微信群、朋友圈问“捐赠给我们左岭的爱心菜,哪里去了”?左岭周庄村干部严国文,其父亲是左岭街道的退休干部,其叔叔严耀开原来在左岭街道管组织,后来有问题被调到别的街道去了。严国文经手的爱心菜村民们反映没有收到,要求他公开受捐人名单。我在3月6日写“封城随笔”时专门提到,后来的爱心菜左岭新城的人们才逐渐收到,“每家还收到了一斤半糖果”。
刚开始,家里的老人在家里关时间长了,有时出去在楼下晒一下太阳,左岭新城的年轻人就在微信群里骂“这些老不死的,害人”,如果在武汉市区碰到这种情况市民们就会骂政府管理不力,青山区开元社区的居民把头伸出窗外喊“假的,都是假的”就是例子。纳税人养活了干部(村干部是村民付的工资),就是负责社会事务管理的,社会秩序一是靠自觉,二是靠管理。当大家不能自觉遵守秩序有可能对社会造成危害时,就必须靠政府管理,管理不好是工作不力。纳税人养猪可以吃肉,养狗可以看门,养干部不能负责管理(服务)不如养猪,左岭的年轻人很多不懂这个道理或者骂村里、街道的干部他们不敢,骂自家老人他们敢。
这次左岭新城新冠肺炎感染人数在3月上旬达到200多人时,就没有再公布了。当时在整个东湖高新区是第一,在武汉也是最严重的地区,武汉解封前创建无疫情社区评估,左岭也和举办“万家宴”的百步亭社区名列第一,成为易感染区域。
3月初,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左岭人心中充满了恐惧,左岭街道书记主任叫吴微观,当地居民给他取名“无为官”,在网上喊“宁要贪官严小人,不要庸人无为官”。左岭新城居民廖汉某说“为了控制居民下楼,左岭街道防指规定集中时间开电梯,这不是让大家挤在一起在电梯里交叉感染吗?”
在封城期间,左岭发生多起非正常死亡事件,有在被隔离期间跳楼的,有生活困难在家寻短见的,这些没有见报道,但是吴微观书记的抗疫先进事迹却上了某报纸网站。3月16日一篇《武汉左岭抗击新冠疫情纪实》介绍:
身材敦实的吴微观,戴着一顶绿色的军帽,一个是为防护,隔离病毒,二是因为喜欢军人雷厉风行的作风。
吴微观介绍,当地政府在1月19日正式启动了应急管理机制,组建了指挥系统来统筹应对新冠疫情工作。并在当天晚上紧急隔离了第一个病人的密切接触者。
今年51岁的吴微观之前曾经在医院工作过,并曾在1992年参与过甲肝疫情处置。这些都让他在面对新冠疫情的时候更加主动。
吴微观动员街道工作人员放弃休假,和他一起加班,并筹集20万资金购买口罩、消毒剂等防护用品。这些努力为之后的疫情防控打下了基础。
在吴微观的带领下,街道 260名工作人员、下沉干部50人、190名志愿者和物业公司600名工作人员,组成了防控摸排、物资供应、重症供药等小组,以解决疾病救治、生活物资保障等民生问题。
对于这段媒体的报道,左岭新城居民陈某说他“防疫不行,吹牛行”,按他的自吹自擂左岭应该是无疫情地区或感染人数在全市较少,实际情况是最糟糕的,吴微观再面对左岭的老百姓时,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左岭街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对我说,吴微观办事没有魄力,就和他的名字一样在上级部门做点杂事可以,但让他到左岭独当一面则是组织部门用人的失误,这次左岭感染人数最多就是代价。
武汉解封的第二天,我到左岭,看到高新大道南边的荒地一遍农忙景象,大家都出来种菜。按照武汉市防指的规定城市解封后,依然坚持小区封闭管理限制出入。泉井村青年严某告诉我“武汉4月8日解封,(我们这里)9号就没人管了,左岭就像平时一样正常了,就是出行时都带口罩,听说那个跳楼的爹爹陪了80万”。
去年3月8日,左岭南边的某村干部们在一起为女干部庆祝节日,我路过时参加了,席间讲到吴微观对街道一聘用女青年干部好感,经常到女干部的办公室聊天,表示村集体改造后让女青年回去担任集团公司主要负责人。女干部的公公自己在开作坊烧酒,为了媳妇能回村做官,给村里的党员群众代表送了不少散装白酒。大家都摇头“这个人太媚气了,搞不好工作的”。
4月11日在左岭,卸甲村的陈某说“心无二用,吴微观没有把心思完全放在防疫上,而是放在和我们失地农民抢饭吃”。左岭乃至整个大光谷地区有个俗成的规矩,当地的土地平整工程由所在村组的村民承包劳务工。卸甲村的地块上最近在建“左岭中油城” ,当地村民组织的施工班子已经为前期拆迁做了大量的工作,春节前卸甲村民委员会就给甲方和总承包方出具了《推荐函》,左岭街在武汉封城前两天也出具了《推荐函》 ,左岭街的《推荐函》内容是,根据村里推荐,经街道党工委研究,推荐武汉洪兴腾飞公司参与施工、现场协调。
封城期间,吴微观却把自己的一个叫陈卫刚的熟人介绍进来和卸甲村民抢这碗饭吃。代表村民牵头的李某飞证实,陈卫刚不是当地人多次到左岭街道找过吴微观,吴微观也公开说过陈卫刚是他朋友。
为了进一步核实防疫期间,吴微观插手工程,4月13日我带李某飞等人到项目甲方找到一位副总,这位副总介绍场地平整方是左岭街道介绍的。当天下午,我从总承包方湖南六建得到一份《施工进场通知书》,这封通知是发给武汉市俊某杰土石方工程有限公司的,而这家公司正是陈卫刚此前出具的揽这项工程的资质。
知情人士透露,还有武汉市建委的官员为陈卫刚承揽这项工程给甲方湖北中海地产领导打过招呼。
我和吴微观多年前就认识,他到左岭任书记兼办事处主任后第一次见我时说“组织上让我来加强党建的。”作为长者我希望他有作为“上对组织负责,下对人民群众负责”。4月16日中午,我给他发短信问他左岭这次成为疫情最严重多的区域,有什么汲取的教训,要求他48小时短信回复,可能是这次疫情对他的仕途不利,破罐子破摔,没有回应。
当地村民尹某认为“吴微观知道自己在群众中的名声,觉得疫情过后会调走,所以赶紧捞一把”。疫情期间插手工程建设与失地农民抢饭吃,属于十八大后还不收手。疫情过后,失去土地的农民生存更加困难,如果陈卫刚与村民发生群体事件,武汉市纪委的张曙书记查清这件事并不难,我会盯着。(上官云开)